少女杨钰莹——欲嫁澳门郎

　　吴颂今自述：

　　向广州各大唱片公司推销杨岗丽彻底失败之后，我决定执行推销计划的第二步，向广东各地市唱片公司和广州的演出团体推荐她。我不能再匆匆行事，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此外，她姨父杨坚来广东找工作，不帮一下，我也觉得过意不去。

　　帮杨岗丽找工作的间隙，我也帮杨坚跑过一些地方，介绍他去广州市人才交流中心以及各区人才交流中心登记，都没有结果。我想，不如趁此机会去珠江三角洲跑一趟，既帮杨坚联系一下工作，我们一家三口和杨家三人也去旅游一趟，一举两得了。

　　第一站，我们一大群人从广州坐车去了中山。在那儿，有两位熟人与我交情不错。一位是在江西少儿艺术节认识的戴老师，原来是赣南歌舞团的独舞演员。另一位是曾老师，原来在江西赣州文化馆搞音乐，是原来《心声》歌刊的作者。两人现在都在中山市少年宫工作。我原希望通过他们介绍杨坚到少年宫去，可他们说，中山市少年宫能够容纳的人有限，而珠三角又是一个人才过剩的地方，根本没有职位再安排其他人。

　　我安排一行人吃过午饭，让妻子带着其他人去中山市内游玩，我陪着杨坚去中山市人才交流中心联系登记。填表时，在通知方式一栏留下了我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我计划第二站去珠海。在珠海我有一个朋友叫吴军，是江西省文联的同事，当年我们两家共住单位宿舍同一单元的两套房子，关系非常好。我调到广州时，他们两口子调进了拱北海关，曾多次邀请我们全家去珠海旅游。离开人才交流中心之后，我给吴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现在就启程。

　　前往珠海还有点麻烦，因为杨家三人没有边防证。我问吴军怎么办？他说他找单位开个证明，就说是老家来人了，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样一来，就给他增加了额外的负担，为了给我们送边防证，他不得不提前去关口等。而且，既然来接，如果没有车，也太不方便。因此，他又张罗着借车，还额外找了个司机。

　　广东这地方和内地有些不同，每个人都很忙，人们宁可多花点钱，也不愿多费时间。可我这些事，全都是要花时间的，如果不是关系非常好，别人不会答应。而且，我们在珠海游玩期间，住宾馆的话费用太高。考虑到这一点，吴军夫妇事先向单位领导打了报告，借了一套空房子。这套房子就在他家正对面，空了很久，里面什么都没有。南方的夏天，蚊子多得很，没有蚊帐根本没法住。他们两口子又是买凉席，又是买蚊帐。在关口接到我们时，吴军的妻子一看这么多人，对我们开玩笑，说：“哇！来了一个班。”

　　我们在珠海住了大约一个星期。吴军有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对杨岗丽的美貌特别欣赏，时间不长，就被她给迷住了，整天跟着她转。有一天看电视的时候，他突然非常认真地对杨岗丽说：“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这话一说，我们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有些不知应对。杨岗丽笑得前仰后合，舞动着手中的花手帕，装出一副哄孩子的天真神态，点头对他说：“好哇。”小不点听完十分认真地说：“那我们说定了，来，拉拉钩。”他伸出小手指，与杨岗丽拉起钩，摇了几下。

　　这事成了我们这次珠海之行最好玩的一个花絮，一遇到机会，吴军妻子就拿儿子和杨岗丽开玩笑。吃饭的时候，她会对儿子说，儿子，快去叫你的童养媳来吃饭。看电视的时候，杨岗丽和小家伙抢台，吴军妻子就会说，儿子，她是你未来的老婆，你不让着她点吗？小家伙还真是个人精，果然就变得十分听话。

　　后来，他甚至大发男子汉气概，演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惊险剧。

　　那是一个星期天，吴军夫妇休息，带着我们去海边的度假村旅游。杨岗丽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往沙滩上一站，眼前天高海阔，碧浪连天，非常兴奋，她们两姐妹加上我的女儿丹丹以及吴军的儿子，几个人在海滩上疯玩。那段时候，小家伙对杨岗丽着了迷，像她的贴身保镖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姐姐长姐姐短，叫得不知多欢。在沙滩上玩了一会儿，杨岗丽和小家伙一起沿着沙滩向前走，到了一块礁石丛中。两人在那里挖沙坑、找贝壳。后来，杨岗丽爬到了一块大大的礁石上，海浪在她的脚下撞出一朵又一朵飞溅的水花。她的兴致高涨起来，高举着双臂，又喊又叫又跳，站在礁石上抒情。却不料兴奋过头，一时失去重心，身体开始倾斜，双手在空中乱晃，整个人眼见就要从礁石上摔下来。吴军的儿子一见，顿时生出英雄救美之心，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要救杨岗丽。

　　岂料杨岗丽最终站稳了，小家伙却从礁石上摔了下来，双膝磕在沙滩的碎石上，碰破了皮，鲜血顿时染红了膝部。人家可是独生儿子，宝贝疙瘩一个。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我一见这事麻烦了，心中对杨岗丽有点埋怨，觉得她太不懂事，怎么就闹出这样的事来了？好在吴军的妻子为人相当开朗大度，她半是责怪半是玩笑地对儿子说：“你还英雄救美呢，看吧，美人没救到，自己先挂彩了。”一席话免却了众人的尴尬。

　　策划人旁白：

　　关于这次珠海之行，吴颂今和吴军两位的妻子，提供了若干细节。

　　张老师说，因为自己是当老师的，很注意培养孩子的劳动观念。特别是住在别人家，已经很打扰了，帮助做点家务是应当的。她每天主动去菜场买菜，回来下厨。女儿都会帮着摘菜洗菜、端菜端饭、摆碗筷。

　　可是杨家的孩子，根本没有这种习惯，总是要等到饭菜摆好在桌子上，三请四催，她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视机。饭后，将碗筷一丢，又跑去看电视。她们是初次到珠海，头一回看到香港电视。要说对香港节目的好奇心谁都有，可毕竟不是在宾馆而是在别人家里，总得考虑一下主人。她们似乎从不顾及这一点，每天只要是在家，就坐到了电视机前，除了吃饭和睡觉，一刻都不离开。晚上已经半夜了，她们还开着电视机。吴军夫妇第二天一早要上班，需要早睡，电视机的声音对他们会有影响。她们似乎完全想不到这一点，坐在电视机前不肯离开，张老师对此十分尴尬，又不好说什么。

　　大家言谈中，杨家三人对珠海的一切都十分羡慕，时常流露出想来这边的愿望。吴军妻子对杨岗丽开玩笑说：要不，干脆在珠海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你就可以来珠海了。杨坚说好哇，如果能嫁到这边，当然好。吴军妻子说，这事还真可以。我们楼上的车队队长，他儿子在澳门工作，每星期回来一趟。澳门的工资比我们这边高多了，一个月有五六千。看看他们家，那才真叫现代化，冰箱彩电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微波炉呀、高级音响呀都全了。杨坚听说后，竭力想促成此事。吴军妻子见杨岗丽笑着不作声，就问她是什么态度，如果愿意，她就找队长说去。杨岗丽点头说这事可以考虑。

　　事后，吴军妻子还真的向自己的同事提了，她的同事说，这事他们作不了主，得征求儿子的意见。他们当即商量好，待那个小伙子从澳门回来休假时，双方见一面，如果彼此有感觉，再谈下一步。杨坚似乎有点急于求成，曾催过吴军妻子，希望尽快安排两人见面。后来，吴军妻子得到回话，小伙子这个星期很忙，不能回珠海，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杨钰莹真正的初恋——差点嫁给痴情警官

　　吴颂今自述：

　　杨岗丽（杨钰莹以前的名字）毕竟是一个漂亮女孩，又值青春期，有男孩追她，有自己心仪的男孩都不奇怪。有好几个人对我说，她曾经对歌舞团一位弹贝斯的乐手非常好，每次在歌舞厅唱完歌，都主动要求那个乐手送她。后来，那个乐手甚至对她也有了那种意思，然而过了这个村再没有这个店，此时她和一位年轻警官的关系几乎公开化，再没有贝斯手什么事了。此外，杂技团一个年轻演员以及一个在歌舞厅弹电子琴的乐手，也曾疯狂地追求过她。

　　因为都是音乐圈中人，他们提到的这些人，有的我还认识。至于他们是否真的和杨岗丽有过恋情，我并未去核实，只有那个年轻的警官，曾无数次在我面前出现，也曾帮过我很多忙，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

　　我已经很难准确地记清他是哪一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总在找他帮忙搞机票。当年，从南昌到广州，一周才只有几班飞机，经常为买不到机票头疼。

　　南昌航空售票处在火车站前面不远的马路上，每次，小伙子都骑着一辆警用摩托，带着我赶到售票处。人家叫苦，说是票已经卖完了，一张剩余的都没有。他于是找售票处的领导，语气坚定地对人家说：“这位是我女朋友的老师，这张票，你们无论如何得帮忙解决！”这样一来，机票还能到手。

　　这是一位很秀气很谦和的小伙子，中等身材，皮肤白净，长相十分英俊。小伙子对人十分热情，话不是太多，却实在。如果你遇到什么难题，他总能不声不响地予以解决。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勤于学习，知识面很广，主意也特别多。听说由于他待人真诚，在朋友中以及辖区内，人缘关系非常好。

　　杨岗丽和这位帅警官认识的时间应该是1989年，当时，珊珊老师带着杨岗丽以及她的几个同学先后在青山湖宾馆的歌舞厅和附近的天河歌舞厅唱歌。一次，这位年轻警官和同事一起来这间歌舞厅例行检查时，杨岗丽正在台上唱歌。为其美貌倾倒，这位多情少年对杨岗丽一见钟情，不能自拔。从那之后，只要他不当班，每天晚上都穿着便服来为杨岗丽捧场，并且在每晚演出结束后负责送她回家。

　　杨岗丽有了一个警官当保镖，自然是安全不少。一来二往，警官同杨岗丽的家人也熟了，便改单纯追杨岗丽为同时讨得她母亲熊永红的欢心。

　　据说，杨岗丽家搬过好几次。以前每次搬家，肯定是大麻烦事一件。那时还没有搬家公司，手头又紧，找人呀，托关系呀，借汽车呀什么的，这么多麻烦事摆在三个女人面前，不烦死才怪。这个警官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他振臂一呼，就有一群年轻小伙子跟着来了。杨岗丽的母亲想弄一台冰箱卖冷饮，计划了好一段时间，想到要去商场买冰柜，要去某些部门办理各种手续，心里就有些发虚。小伙子知道之后，胸脯一拍，说这些事交给我好了。几天时间，执照呀、体检呀，什么都办好了。

　　杨岗丽家里只有三个女人，现在经常有一个年轻的帅小伙出入，重活累活，他都抢着干，情景自然就不一样。

　　我先后带过很多歌星，有关他们的个人感情生活，我从来都不过问。之所以对这位年轻的警官印象特别深，除了他曾多次帮我买机票，还因为他曾经在演出结束后请我和杨岗丽、珊珊老师一起吃夜宵。大家坐在路边摊，吃着美味的牛肉炒米粉，吹着凉爽的晚风，边吃边聊，十分开心。小伙子豪爽大方，每次都是他抢着买单，看得出来，他对杨岗丽真是一往情深。

　　后来，我将杨岗丽带到广州之后，几次住在我家里，都接过他打来的电话。妻子对我说过，南昌有一个男的几乎每天打电话来找杨岗丽，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特别。我甚至在妻子面前保密，没告诉她他们在恋爱。

　　明星是公众人物，他们之所以成为偶像，是因为很多人将他们列为自己暗恋甚至追求的目标。既然我准备将杨岗丽包装成未来的明星，自然要在这方面替她封锁消息。

　　听说，杨岗丽曾经有过和他结婚的念头，但不知什么缘故，她改名为“杨钰莹”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就慢慢断了。

　　有一种说法，警官希望早点和杨岗丽结婚，熊永红也同意了。只是因为杨岗丽的年龄不到，事情才拖了下来。后来，杨岗丽到了广州，又很快走红了，这段恋情就非常意外地结束了。

　　有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杨岗丽和警官最终分手，并非杨岗丽抛弃了警官，而是警官觉得杨岗丽走红了，两人间距离拉大了，主动放弃了她。后来我见到这位警官的时候，聊过几句他现在的家庭。他说，妻子美丽贤良，对他非常好，爱得极深。他们的婚姻生活非常幸福美满。

　　想起这件事，我心里总有一些遗憾。明星也是人，他们也需要个人感情生活。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杨岗丽真的嫁给了这位那么爱她的年轻警官，后来也就不会闹出远华的那件事来。为人妻，为人母，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其情也真，其爱也浓，那该有多好。

　　六辆奔驰相撞——赖文峰猎取杨钰莹芳心

　　吴颂今自述：

　　我第一次听到杨钰莹和赖文峰的消息，是在南昌。一位南昌的朋友向我谈起此事，他说杨钰莹可能快结婚了。我立即联想到有媒体报道说杨钰莹要淡出歌坛的事，问朋友，这个消息会不会又是一个谣言？朋友说，千真万确的，男方都已经上门拜过双亲了，据说，杨钰莹也已经去过男方的家乡，男方父母也同意了他们的亲事。

　　这位朋友对我说，不久前，那个男的来南昌拜望杨钰莹的父母，他们一起在酒楼吃饭的时候，意外地与他见过一面，彼此还说过话。杨钰莹的母亲向我这位朋友介绍那个男的，说这是赖先生，岗岗（杨钰莹原名杨岗丽,乳名岗岗——编者注）的男朋友。朋友说，赖先生看上去年纪很轻，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很斯文很秀气，说的普通话听上去像是台湾人。朋友说他当时以为赖先生是一个大学生什么的，后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赖先生原是福建晋江人，现在定居香港，在香港有一间很大规模的公司，当总经理还是什么高职。看起来，杨钰莹的父母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对那个赖先生的态度，既热情又恭敬。

　　杨钰莹公开她和赖文峰的恋爱经历时，反复提到“纯真”和“快乐”这一类词。可是，许多媒体对此却表示怀疑。我却相信在这件事情上，她所说的全是实情。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通过间接渠道，知道了一些有关杨钰莹和赖文峰的事。我先后看到了两篇文章，一篇发表在2002年的下半年，也就是与远华案有关的一切甚嚣尘上的时候。另一篇发表于2000年10月，当时杨钰莹已经复出，与远华案有关的一切，尚不太为人所知。

　　杨钰莹说出这一切的时候，我相信她有她的无奈，同时，我更相信，她和赖文峰之间的恋爱，绝对不是某些人所说的，是三年合同婚姻。

　　有关这一点，有一篇文章《杨钰莹，歌甜人美爱情得意》中谈得非常清楚。

　　作者写杨钰莹的这篇文章，应该在2000年以前，或许在1999年甚至有可能在1998年。那时，人们还没有将杨钰莹同远华案作任何的联系。

　　正因为这篇文章与远华案无关，甚至有可能在《杨钰莹诀别歌坛相夫教子》之前，我个人认为，这篇文章中所写到的一切，值得充分注意。作者在文中写道：

　　“记者问：能谈谈你男朋友的情况吗？

　　“杨钰莹说：他是厦门人，工作在香港，以经商为业。我是在福建演出的时候认识他的。他不像一般商人那样身上脱不掉那层‘金钱味’。他很斯文，也很稳重，而且有风度，有才华。他和我年龄大小差不多，在生意场上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但他从不炫耀自己，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很平常的人。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有一种特别的亲情和安全感，这是我多年来都向往和追求的。

　　“记者问：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

　　“杨钰莹答：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性，多年来就一直追求着能过一种稳定的生活。我觉得相夫教子是女人的一种美德……”

　　后来，远华案闹出来了，媒体争论不休，也因此特别让人无法相信。我个人比较看重这篇文章，我甚至能够想像杨钰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那种满足的心情。那真是非常平静、非常祥和、非常幸福的心态。她特别对记者强调说：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现在我找到了，我非常珍惜”。

　　一点都不隐瞒，一点都不做作，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坦然。可以相信那时候，她确实是沉浸在幸福的体验之中，因此，她不需要任何的矫饰。

　　我读到这篇文章时，之所以倍感亲切，也是因为我知道她那场恋爱果真是轰轰烈烈，果真是浪漫无比，果真是幸福满足。

　　介绍这件事，还需要绕一个弯子。

　　有一年，我带一个歌手去福州演出。不用说，也是一位美女歌手，和杨钰莹一样，人靓歌甜，不久前刚刚上过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也曾获得过不少国家级大奖，因此名声大振。每次到外地演出，都会遇到差不多相同的情况：某一位或者某几位男士极其殷勤地出现在我们身边，或者准确地说，是出现在我的美女歌手身边，替我们提行李，为我们张罗住宿，安排我们的饮食。这次也同样如此。

　　这次出场的小伙子年龄不大，典型的闽南人，个子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的外国名牌服装，操一口带着闽南腔的普通话。他出现在我们身边时，驾着一辆红色的小跑车，一副商界新贵的派头。对于汽车，我完全不在行，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那辆小跑车只有两个座位，因此，他接送我和我的歌手时，不得不跑两趟，先接送她然后再来接送我。有几次，他还安排了别的车接送我，他自己则驾驶着那辆红色跑车接送我的歌手。后来，杨钰莹以及保时捷事件闹出来了，我暗想，或许我曾坐过的那辆，也是保时捷？

　　类似的情况，我经常遇到，因此，我从不向我的歌手打听与这些人有关的情况。除非歌手自己愿意告诉我，或者彼此有过交谈以及介绍。

　　这个人的情况略有些不同，他对我的歌手异常热情，追她的意思，极其明显。整个演唱活动，他是全程陪同，一步不拉。他多次提出要请我的歌手吃饭，我的歌手拿我当挡箭牌，一推再推。后来，这位歌手觉得实在推不掉了，对我说，吴老师，他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实在推不掉，你看怎么办？我说，他既然这样热情，我们也不好不给面子，就去一次吧。

　　事后，我的歌手对我说，吴老师，你不了解他吧?他是赖文峰的好朋友。

　　我知道杨钰莹的男朋友姓赖，但还不知道叫赖文峰。我说，赖文峰？谁是赖文峰？

　　她说，你还不知道？杨钰莹的男朋友小赖呀。

　　策划人旁白：

　　就在那一次，小伙子向这位歌手讲起了赖文峰追求杨钰莹的故事。

　　据那个小伙子说，赖文峰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杨钰莹唱歌，顿时被她迷住了，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她为妻。那次，杨钰莹到厦门演出，事前自然做过大量的宣传。赖文峰知道杨钰莹要来，立即跑到这次演出活动的主办单位，对人家说：你们这次活动的全部接待工作，由我包下来。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又说，你们放心好了，不需要你们出一分钱，也不需要你们任何回报，我免费赞助你们。条件只有一个，由我负责接待，个别演员的住宿，由我来安排。

　　主办单位乐得少花一笔钱，自然是同意了。

　　接杨钰莹的那天，赖文峰亲自出马，带了六辆奔驰600豪华轿车。接到杨钰莹后，赖文峰又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场人造“车祸”，稀里哗啦，六辆奔驰一家伙全都撞到了一起。杨钰莹见状，自然是花容失色，吃惊不小。赖文峰却从容镇定，立即招来另一辆更豪华的劳斯莱斯，将撞车现场交给手下处理，他自己带着杨钰莹，潇洒而迅速地离开了现场，安排在靠近海边的一家豪华酒店住下来。

　　当天晚上，赖文峰敲开了杨钰莹的门，对她说，对不起，杨小姐，今天让你受惊了。

　　杨钰莹说，哎哟!当时真是把我吓坏了。对了，那几辆车怎么样了？

　　赖文峰说，只不过是几辆车而已，撞就撞了，我最担心的是怕你吓着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玉，捧到杨钰莹面前，对她说，杨小姐，我听说玉贴身可以压惊。今天出了那件事后，我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办法能够让我心安一点，请你一定要收下。

　　话既然说到这种份上，杨钰莹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笑纳了。

　　在整个厦门的演出过程中，赖文峰始终陪伴着杨钰莹，对她精心照顾，殷勤备至。杨钰莹对他似乎也颇有好感。从此以后，两人开始了电话间的热线联络。不仅如此，杨钰莹往后在全国各地的一系列演出，赖文峰都不惜成本，全程护驾。

　　有一次在四川某市演出，赖文峰亲自带了一个车队，提前从厦门赶到那座城市，守候在机场外。杨钰莹一行刚刚走出机场，赖文峰和他手下的人就迎了上去。主办者派来接杨钰莹的人在一旁见了，目瞪口呆，不明白这班人马从何而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赖文峰将杨钰莹请进豪华轿车里，然后一长列车队，威风凛凛向市区驶去，在早就安排好的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住下来。另一次在安徽某市的演出，同样如此。

　　数月来，赖文峰的追星车队奔驰不息，转战千里，终于赢得了杨钰莹的芳心。

　　有了这些故事，再加上某些报道中所称的，给杨钰莹一张空白支票，想填多少就填多少这样的情节，有几个女人，不投入一场真诚的恋爱之中？

　　无论赖文峰在这场恋爱中做了些什么，杨钰莹是真诚的，我相信。

　　想尝“免费”荔枝——菜市场里的杨钰莹

　　策划人旁白：

　　杨钰莹刚来广州的时候在吴颂今家住。前后住了三次，第一次是从珠海回来后，为了联系考市歌舞团住了几天。第二次到广州，第一晚住在农业厅招待所，第二晚就住进了吴家。第三次住的时间长一些，可能在一个星期左右。几次住在吴家的这段时间里，每天和作为家庭主妇的张老师接触，在她面前所表现出的，是完全生活化的一面。

　　吴颂今的妻子张老师说，那时候，已经放暑假，她也没什么事，每天就是买菜做饭。她觉得，杨岗丽一个年轻女孩子，呆在家里可能会无聊，就对她说，岗岗，我们一起去买菜吧。杨岗丽跟着张老师一起去了沙河顶的菜市场。

　　和内地相比，广州的菜市场中多了些海鲜，也多了些花花绿绿的亚热带水果。第一次，张老师带着杨岗丽去过菜市场之后，第二次，她要去市场时，杨岗丽就会主动说，阿姨，我和你一起去。张老师说，这时她已经不太想带她去了，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依着她。不想带她去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模样太引人注目，进了菜市场这样的地方，也会引起许多人的兴趣，那些摊贩们，总喜欢和她说些闲话。那些人说的是广州话，张老师和杨岗丽都听不懂。杨岗丽似乎挺愿意和那些人搭腔，总是和他们扯上几句。虽说听不懂，但对他们所说话的音调以及语气，还是有印象的，等张老师懂了广州话之后才知道，那些人当初对杨岗丽所说的，都是一些无聊的话。

　　张老师说，杨岗丽喜欢去菜市场，可能有一个原因。那些水果摊主见了她，就和她说话，她不管能不能听懂，和他们胡乱说笑。那时赶上荔枝上市（这应该是第二次来广州了）。当时荔枝的产量不像现在这么多，价格却比现在高得多，几十块钱一斤，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买。和张老师一起上菜市场，杨岗丽尝了不少免费荔枝，因此也就非常热衷于和张老师一起去买菜。

　　在菜市场和那些摊贩们搭讪，让张老师第一次见识了杨岗丽的交际手腕。

　　不管多贵都想买——杨钰莹逛商场

　　策划人旁白：

　　杨岗丽从内地来广州，不能总让人家呆在家里。吴颂今是个工作狂，吃过晚饭，碗一放就去录音棚了。他们的女儿正在读初中，即将考高中，学习上抓得正紧，不可能和杨岗丽玩。吴颂今的妻子张老师见杨岗丽一个人坐着无聊，就带她去逛街。到不远的环市路上，看一看花园酒店，逛一逛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是广州的高档消费场所，有许多东西当时是需要凭兑换券购买的。据说大部分商品都是进口的，所以特别贵。张老师带她到这里来，也就是让她开开眼界，根本没有想过要买什么。

　　张老师说：“那里的很多东西，我都没有见过。有一种化妆盒，很精致的，可以把口红呀、镜子呀什么的全都放在里面。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杨岗丽知道，她告诉我，这里放什么那里放什么。她想买，我一看价钱，60块。我心里就想，天啦，这么贵的东西!我对她说，这么一个化妆盒，差不多是你妈妈半个月的工资。我不知道她妈妈的工资有多少，我当时也就100来块钱，所以说半个月。我估计她妈妈在内地差不多是一个月工资了。我对她说，你妈妈赚点钱不容易，你应该学会体谅妈妈的艰难，学会节俭。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想买，在那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想走。”

　　吴颂今接过话头说：“会不会是第三次？那时，她身上应该有钱，刚刚拿了1200块钱稿费呢。”

　　张老师说，她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间。总之，杨岗丽到了那里就不想走，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想买。回到家，她对丈夫说，下次，我不敢带她出去了。她怎么是这样的？见到好东西就想买，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她妈妈的艰难。她说她觉得杨岗丽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她当老师这么多年，南昌那些中上层人家的孩子，也见过不少，那些孩子都有一种节俭的概念，杨岗丽似乎完全没有。

　　听到这里，吴颂今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她红了以后，我曾在南方国际贸易中心见过她一次。南方国际贸易中心被称为广州的银座，一双皮鞋，一两千元，一条皮带，一两千元，一件衬衫，四五百还是普通的。有一次，我看到她在那里购物，陈某在旁边陪着她。她挑了很多东西，可能就是用新时代公司的置装费支付的吧。事后我想一想，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她跟了陈某，人家可以上南方国际贸易中心去购物，专门给她配一辆高级汽车当交通工具，去外地演出，总是飞机去飞机来。而她跟我呢？我们坐的是公共汽车，吃的是家常便饭。她当然会说她的老师不是我吴颂今而是陈某了。”

　　吴颂今怎样“伤害”了杨钰莹的妈妈？

　　策划人旁白：

　　记者手中的笔是一支极其特殊的笔。

　　每次采访的时候，采访对象都可能说上几千言甚至几万言，可记者能写进文章的，往往只有几十或者几百个字。写哪些话不写哪些话，就靠记者的那支笔了。笔是由心掌握着的，心想到哪里，笔也就会写到哪里。

　　从新闻所反映的事实来看，这次“批斗会”，是杨钰莹召集的，或者是杨钰莹委托某些人召集的。按理说，杨钰莹在见面会上，会有一份书面的声明，至少也应该有一段很长的说词。

　　引述杨钰莹这段说词时，记者的笔非常简略，写道：

　　“她失声痛哭：‘我原来真的想算了……念他一份情……但我妈妈看到后气病了……到现在还一直病着……他伤害我妈妈，我却不能保护我妈妈……我必须说出来……’”

　　由此可见，之所以有这个“批斗会”，是因为“他（吴颂今）伤害我妈妈（熊永红）”。读到这里时，几乎所有读者心中都会产生一个疑问：他怎样伤害了你妈妈？但是，记者并没有交代这极其关键的一点，因此便给读者留下了极其广阔的想像空间。

　　坦率地说，我读到这段文字时，曾有过一番想像：杨钰莹是一个大美女，相信她妈妈也一定姿色出众。当年，吴颂今认识杨钰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孩子，她妈妈也正当年，吴颂今是否曾经对人家妈妈动过歪心眼，现在闹出矛盾之时，她才会感到如此的委屈，如此的受伤害？否则，为什么谈到“他伤害了我妈妈”却又不进一步解释呢？是杨钰莹当时就没有解释，还是杨钰莹解释了，记者的笔绕过去了，抑或杨钰莹的确没有解释而记者也没有就此提问？

　　采访吴颂今时，我将这一疑问提了出来：你到底怎样伤害了她妈妈？你还年轻的时候，和她妈妈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上的接触？

　　吴颂今说：“当年，杨钰莹在少年宫的时候，我在余贞一老师家里见过她妈妈。当时的关系，只是老师和家长的关系，并没有特别深的接触，甚至连话也说得不是太多。后来，我调到广州之后，又和她妈妈有过几次接触，一次是在文化宫门前的那间歌舞厅，她听说我回南昌了，特意去见我，口头上把女儿托付给我。另一次是她请我去她家吃饭，那餐饭有正式拜师的意思，饭后签了那份《师生合约》。再以后，我们还见过几次，反正每次见面，都是很多人在场，根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更不可能有你想像的桃色事件发生。我也反复想过‘伤害’这句话，我觉得很可能是指我在《二十年纪实》中无意中透露了她妈妈改嫁的事。”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较小。如今是什么时代了？离异或者丧夫之后再嫁，好平常的一件事。何况此事又不是什么超级大秘密，在南昌，知道此事者大有人在。

　　吴颂今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那我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伤害她妈妈了。

　　陈某在“批斗会”上说，杨钰莹第一张个人专辑用了吴颂今10首词2首曲，每首词曲的稿费是500元。这种说法，显然是错误的。杨钰莹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是《为爱祝福》，上面并非用了吴颂今10首词2首曲。用10首词2首曲的是第二个专辑《风含情水含笑》。按理说，杨钰莹在新时代出的专辑并非几十张几百张，而吴颂今为杨钰莹所写的专辑，也仅仅只有两张，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错误才对。何况，就算是陈某记错了，说错了，在一旁的杨钰莹为何没有更正？或者说，陈某并没有说错，指的就是第二张专辑，只是现场的记者记错了？然而，有一份报纸特别注明：“经核对与本报记者所作的现场录音无误。”

　　虽说无误，到底还是误了。这个误发生在何处，实在令人不解。